《對峙》
金黃色的霞雲覆蓋了整個天空,帶著點熱意的風輕輕掃在人身上,像是個頑劣孩子做的惡作劇,不僅無法驅散工作一天的煩悶疲累,反倒更讓人有些心浮氣躁。
送走最後一名來懺悔的村民,許墨收拾好告解室前往教堂,準備今天最後一次的例行禱告。
暖融融的陽光透過花窗玻璃撒在室內,面前的神像莊嚴肅穆,沉默地俯瞰著他唯一的信徒,許墨雙手合十,嘴裡喃喃地念著祝禱詞,眼睛直直對上了雕像上悲憫的瞳孔。
「你們人類真麻煩,就跟你說過神這種東西呢,是沒空來關注你們這些平凡無奇的平民的。」
寂靜被一道嬌俏的女聲打碎。
許墨撩起眼皮,視線上移,神像的頭上赫然坐著一名白髮少女,長髮無風自動,與她身上的黑洋裝形成了強烈對比。
她晃著腳丫,漫不經心地轉著自己的三叉戟,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嘲諷笑容,「我說神父大人啊,神呢,只會降臨在大城市當中的,像你們這種默默無名的小村落,那群神才沒興致投來一丁點的關注呢。」
許墨停下了禱告,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,面對少女張揚的惡意,輕輕地說了聲:「下來。」
夏海才不甩他,反而朝他做了個大鬼臉。
許墨臉上的笑意漸濃,他右手微揚,星星點點的白色光芒逐漸聚攏在他的手心,凝為皮革製的圓環,與圓環相連結的則是一條長長的鎖鏈。
鎖鏈的盡頭是頑劣惡魔脆弱的脖頸。
許墨輕輕一扯,一股無法拒絕的巨力硬是將夏海從神像上拽開,她臉色一變,張開巨大的蝠翼想往後撤,卻依舊比不過鎖鏈的牽制,被扯到溫和笑著的男人面前。
「犯規!怎麼可以用道具拉人啊?」
夏海氣鼓鼓地跪坐在他面前,套在脖頸上的項圈是最強大的桎梏,讓她無法拒絕許墨的任何命令,只能像個被馴服的寵物一樣跪在他面前。
──這個道貌岸然的神父平時根本不用這個道具的!
許墨看著女孩咬牙切齒的樣子,手指不容抗拒地抬起她的下巴,直視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,「我記得……這個鎖鏈是你自己的?」
「……」
「還是你自己把它套在脖子上的不是嗎?我可沒有逼你。」
「……」
某隻又菜又愛賭,遇到感興趣的人類就瘋狂纏著不放想拐回家的惡魔徹底閉上了嘴巴。
道具是她給的,套也是她自己套的,就連那些亂七八糟的賭博都是她壓著眼前的神父陪她玩的,輸當然也是……也是她憑實力輸出來的。
目前戰績十八敗零勝。
「那、那我也沒說錯嘛,你的神又不在這裡,憑什麼不讓我坐他腦袋瓜上?」夏海瞪著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清俊臉龐,扭頭想在抵住她下巴的修長手指上狠狠咬一口,卻被施施然地躲過。
「你妨礙到我工作了。」
許墨丟下那麼一句,站起身來,放鬆桎梏,不再理會那隻悶悶不樂、盤著腿生悶氣的小惡魔,繼續方才未完的禱告。
夏海篤篤篤地將三叉戟敲在地上,形成一股無法忽略的噪音,卻無法影響到眼前的男人一絲一毫。
……什麼嘛,明明也沒有多信仰所謂的「神」。
夏海煩悶地看著眼前人。
他對待神跟對待自己的態度都是差不多的,甚至就連對待那些來告解自身罪過的愚蠢人民都一樣,好像什麼人都無法對他造成影響,如同一潭平靜的死水。
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人,惡魔喜歡瘋狂、熱情、雜亂與無序,任何失控的情感都是她最美味的糧食,眼前的神父在他眼裡索然無味,半點沒有能讓她欣賞的特質。
可是她卻又該死地被吸引。
想看他瘋狂,那雙沉靜的眼眸要為她掀起驚濤駭浪,每一寸毛孔都應該為她顫慄,臣服、淪陷,最終成為她最美味的佳餚。
許墨終於停下了禱告。
夏海舔了舔唇,趁著他合攏聖經,雙眸合攏地瞬間撲了過去。
白嫩的手指勾住頰側的金鍊,扯開那副礙事無比的眼鏡。
沒有被眼鏡所修飾的雙眸遠比平常還要來得冷漠,溫柔耐心的神父彷若在瞬間成為了睥睨世間的神,對一切都毫無興致。
他比她還要像個非人。
夏海抬高他的下顎,情勢逆轉,下位者成為了掌控之人。
她的力氣不小,許墨白皙的肌膚很快便被掐出了指印,鮮紅的印記無比張揚。
夏海嘻笑著看向覬覦許久的神父,對他宣言,「下次可不只是這樣了,神父大人。」
「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臣服在我腳下,哼。」
窗外的夕陽完全落下,與此同時,少女的身影也隨之消散。
失去了光源的昏暗廳堂只餘許墨一人。
他仰倒在地,下頷還保留著惡魔手指的熱意,腦海裡盤繞著女孩狂妄宣告的表情。
然後,他低低地笑了。
金黃色的霞雲覆蓋了整個天空,帶著點熱意的風輕輕掃在人身上,像是個頑劣孩子做的惡作劇,不僅無法驅散工作一天的煩悶疲累,反倒更讓人有些心浮氣躁。
送走最後一名來懺悔的村民,許墨收拾好告解室前往教堂,準備今天最後一次的例行禱告。
暖融融的陽光透過花窗玻璃撒在室內,面前的神像莊嚴肅穆,沉默地俯瞰著他唯一的信徒,許墨雙手合十,嘴裡喃喃地念著祝禱詞,眼睛直直對上了雕像上悲憫的瞳孔。
「你們人類真麻煩,就跟你說過神這種東西呢,是沒空來關注你們這些平凡無奇的平民的。」
寂靜被一道嬌俏的女聲打碎。
許墨撩起眼皮,視線上移,神像的頭上赫然坐著一名白髮少女,長髮無風自動,與她身上的黑洋裝形成了強烈對比。
她晃著腳丫,漫不經心地轉著自己的三叉戟,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嘲諷笑容,「我說神父大人啊,神呢,只會降臨在大城市當中的,像你們這種默默無名的小村落,那群神才沒興致投來一丁點的關注呢。」
許墨停下了禱告,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,面對少女張揚的惡意,輕輕地說了聲:「下來。」
夏海才不甩他,反而朝他做了個大鬼臉。
許墨臉上的笑意漸濃,他右手微揚,星星點點的白色光芒逐漸聚攏在他的手心,凝為皮革製的圓環,與圓環相連結的則是一條長長的鎖鏈。
鎖鏈的盡頭是頑劣惡魔脆弱的脖頸。
許墨輕輕一扯,一股無法拒絕的巨力硬是將夏海從神像上拽開,她臉色一變,張開巨大的蝠翼想往後撤,卻依舊比不過鎖鏈的牽制,被扯到溫和笑著的男人面前。
「犯規!怎麼可以用道具拉人啊?」
夏海氣鼓鼓地跪坐在他面前,套在脖頸上的項圈是最強大的桎梏,讓她無法拒絕許墨的任何命令,只能像個被馴服的寵物一樣跪在他面前。
──這個道貌岸然的神父平時根本不用這個道具的!
許墨看著女孩咬牙切齒的樣子,手指不容抗拒地抬起她的下巴,直視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,「我記得……這個鎖鏈是你自己的?」
「……」
「還是你自己把它套在脖子上的不是嗎?我可沒有逼你。」
「……」
某隻又菜又愛賭,遇到感興趣的人類就瘋狂纏著不放想拐回家的惡魔徹底閉上了嘴巴。
道具是她給的,套也是她自己套的,就連那些亂七八糟的賭博都是她壓著眼前的神父陪她玩的,輸當然也是……也是她憑實力輸出來的。
目前戰績十八敗零勝。
「那、那我也沒說錯嘛,你的神又不在這裡,憑什麼不讓我坐他腦袋瓜上?」夏海瞪著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清俊臉龐,扭頭想在抵住她下巴的修長手指上狠狠咬一口,卻被施施然地躲過。
「你妨礙到我工作了。」
許墨丟下那麼一句,站起身來,放鬆桎梏,不再理會那隻悶悶不樂、盤著腿生悶氣的小惡魔,繼續方才未完的禱告。
夏海篤篤篤地將三叉戟敲在地上,形成一股無法忽略的噪音,卻無法影響到眼前的男人一絲一毫。
……什麼嘛,明明也沒有多信仰所謂的「神」。
夏海煩悶地看著眼前人。
他對待神跟對待自己的態度都是差不多的,甚至就連對待那些來告解自身罪過的愚蠢人民都一樣,好像什麼人都無法對他造成影響,如同一潭平靜的死水。
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人,惡魔喜歡瘋狂、熱情、雜亂與無序,任何失控的情感都是她最美味的糧食,眼前的神父在他眼裡索然無味,半點沒有能讓她欣賞的特質。
可是她卻又該死地被吸引。
想看他瘋狂,那雙沉靜的眼眸要為她掀起驚濤駭浪,每一寸毛孔都應該為她顫慄,臣服、淪陷,最終成為她最美味的佳餚。
許墨終於停下了禱告。
夏海舔了舔唇,趁著他合攏聖經,雙眸合攏地瞬間撲了過去。
白嫩的手指勾住頰側的金鍊,扯開那副礙事無比的眼鏡。
沒有被眼鏡所修飾的雙眸遠比平常還要來得冷漠,溫柔耐心的神父彷若在瞬間成為了睥睨世間的神,對一切都毫無興致。
他比她還要像個非人。
夏海抬高他的下顎,情勢逆轉,下位者成為了掌控之人。
她的力氣不小,許墨白皙的肌膚很快便被掐出了指印,鮮紅的印記無比張揚。
夏海嘻笑著看向覬覦許久的神父,對他宣言,「下次可不只是這樣了,神父大人。」
「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臣服在我腳下,哼。」
窗外的夕陽完全落下,與此同時,少女的身影也隨之消散。
失去了光源的昏暗廳堂只餘許墨一人。
他仰倒在地,下頷還保留著惡魔手指的熱意,腦海裡盤繞著女孩狂妄宣告的表情。
然後,他低低地笑了。